屈非心情极度复杂,他努力翻出从前的记忆,却找不到段不言有过这般能耐。

    杀人,在段不言眼里,竟然易如反掌?

    在他的脑海里,段不言不管是嫁人之前的娇宠蛮横,还是嫁人之后在护国公府媳妇之态,与如今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“将军,不止您觉得匪夷所思,今儿胡大人与张大人未曾亲眼所见之时,也觉得属下与李捕头言语夸张,但看到贼子尸首和伤口后,都三缄其口。”

    无话可说!

    屈非闭了闭眼,“你一会子悄声把长河领到我跟前来。”

    “将军,您是想打探点夫人的事儿?”

    屈非挤出一丝苦笑,“他随着夫人一同出去的,我问他些事儿,顺带探探口风,夫人这身功夫,哪里来的?”

    京城上下,就是好些个武将之女,也鲜少习武。

    至多就是骑个马,还担心有损闺誉,来日不好寻个婆家。

    段不言在他记忆之中,连马都不会骑,更别说飞刀、射箭、乃至杀人——

    杀人啊!

    不是杀鸡杀鱼那般轻巧!

    屈非这会子脑子也不晕了,头也不涨,未等屈林去寻长河,阿苍已到门口,“将军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外头守门的小兵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将军正在跟屈护卫说事儿。”

    屈林听得,指着门外,“将军,不如我去叫阿苍进来,与你说个明白。他今儿为了护着夫人,假扮成个壮丫头,本是平安无事儿,却不小心吸入贼子意图迷惑夫人的迷魂药,废了一番功夫,方才弄醒。”

    这么惨?

    屈非颔首,屈林大步出去,即刻带着阿苍入内。

    阿苍看着屈林,“屈大哥,劳驾你快去听雪楼一趟,夫人有请。”

    屈林身形微动,“夫人叫我过去,可说了所为何事?”阿苍摇头,“大致的不清楚,但肯定是今日之事,屈大哥,你参与审问,只怕要给夫人禀个清楚。”